眼晶状体是电离辐射最敏感的器官之一。研究显示，长期低剂量电离辐射可导致眼器官功能障碍，如增加眼晶状体混浊、白内障的发生风险^[1-5]。2011年国际放射防护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Radiological Protection，ICRP)将眼晶状体当量剂量限值从150 mSv修订为5年内年均当量剂量20 mSv，每年不得超过50 mSv^[6]。目前，国际上已有国家执行眼晶状体剂量新标准^[7]，我国现行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限值为《电离辐射防护与辐射源安全基本标准》(GB 18871-2002)^[8]规定的职业限值：应对任何工作人员的职业照射水平进行控制，眼晶状体的年当量剂量不得超过150 mSv。

近年来，医疗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得介入医学在临床上的应用范围越来越广，介入工作人员数量也在随之增加。由于介入工作人员在介入程序中接受相对高剂量的辐射^[9-10]，该类职业人群的职业健康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自ICRP修订眼晶状体新限值以来，国内外对介入放射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水平开展的研究增加^[11-16]。有证据表明，防护措施不当、工作量大等可导致放射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超出国际新标准限值^[17]。在我国现行标准下，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可能会超出国际标准，亟需开展研究以了解我国介入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水平现状。本研究旨在通过采集全国28个省(直辖市、自治区)医院眼晶状体剂量监测数据，掌握与分析眼晶状体受照射剂量现状，为加强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辐射防护与职业健康提供科学依据。

1. 资料来源：研究数据来源于我国28个省(直辖市、自治区)通过“国家个人剂量登记系统”上报的2017—2019年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监测信息。各省级个人剂量监测机构从辖区内医院选取部分介入工作人员，根据《职业性外照射个人监测规范》(GBZ 128-2016)^[18]，开展眼晶状体剂量监测工作，每个监测周期最长不超过3个月。测量系统经有资质的标准射线场中校准眼晶状体个人剂量当量H_p(3)，且处于合格有效期内。监测结果小于最低探测水平(MDL)时，记为1/2 MDL。

2. 研究对象：选取监测部位为左眼、评估指标为个人剂量当量H_p(3)、监测方法为热释光剂量计的监测对象眼晶状体剂量结果进行整理分析，选择原因如下：①研究显示，在医学操作过程中，左眼更靠近放射源，其检测结果更接近实际情况^{[11, 15, 19]}。②国际基本安全标准推荐使用H_p(3)估算眼晶状体剂量^[20]。③多数省份选择热释光剂量计进行监测，监测人数多，相较于仅有个别省份使用的其他剂量计结果(监测人数少)，其结果对于评估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整体剂量水平更具代表性。2017年纳入28家医院524人，2018年纳入107家医院1 454人，2019年纳入67家医院1 003人，3年合计纳入202家医院2 981人次。

3. 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水平估算：研究纳入的多数监测对象各年度眼晶状体剂量监测时间均不足1年。为了评估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水平，针对实际工作满1年、但监测时间不足1年的研究对象，根据国内外文献报道的估算方法^[21-22]，即将“年”等分为与实际开展监测时间相等的若干个监测周期，各监测周期的剂量水平视为相等，因此，研究按照公式[D=(365/实际监测天数)×监测剂量]估算2017—2019年介入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国内外通常采用算术平均数描述放射工作人员年均受照剂量，由于本研究监测数据不符合正态分布，结果中同时用算术平均数和四分位数对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进行了描述。为了便于与国内外相关报告水平进行比较，本研究以算术平均数作为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

4. 统计学处理：采用SPSS 23.0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经正态性检验，数据不符合正态分布。采用非参数Mann-Whitney U检验分别对同一年度综合医院和肿瘤医院间、同一年度三级医院和二级医院间介入人员的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进行比较。采用非参数Kruskal-Wallis H检验分别对不同年度间、同一医院类别不同年度间、同一医院级别不同年度间介入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进行比较，采用Bonferroni法进行两两比较。采用R×C列联表χ²检验对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进行比较，采用Bonferroni法进行两两比较。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1. 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总体情况：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分别为1.07、1.51和1.35 mSv，3年累计人均年当量剂量为1.38 mSv，估算年当量剂量最高为64.48 mSv，最高值出现在2019年(表 1)。经统计学检验，各年度人均年当量剂量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以认为2017—2019年各年度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总体水平相同。

表 1(Table 1)

表 1 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 Table 1 Levels of lens dose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年度 监测医院数 监测人数 人均年当量剂量(mSv) 年当量剂量范围(mSv) x M P25~P75 2017年 28 524 1.07 0.24 0.08~0.78 < MDL~23.78 2018年 107 1 454 1.51 0.21 0.10~0.74 < MDL~50.80 2019年 67 1 003 1.35 0.27 0.12~0.83 < MDL~64.48 合计 202 2 981 1.38 0.24 0.12~0.76 < MDL~64.48 注：MDL.最低探测水平。x.算术平均数；M.中位数；P25.第25分位数；P75.第75分位数

表 1 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 Table 1 Levels of lens dose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见表 2。从3年累计监测结果来看，93.69%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集中在 < MDL~5 mSv，0.97%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超出20 mSv。从不同年度监测结果来看，2017—2019年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主要集中在 < MDL~5 mSv，分别占总研究人数的94.46%、92.37%和95.21%，分别有0.19%、1.17%和1.10%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当量剂量超出20 mSv(2018和2019年各有1例超出50 mSv)。经统计学检验，各年度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²=21.481，P < 0.05)，可以认为不同年度年当量剂量总体分布不同，两两比较结果显示，2018与2019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²= 16.637，P < 0.05)，2017与2018年、2017与2019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以认为2018年和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不同，2019年年当量剂量集中在1~5 mSv的比例更高。

表 2(Table 2)

表 2 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 Table 2 Annual lens doses distribution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年度 < MDL~ 1 mSv~ 5 mSv~ 10 mSv~ 20 mSv~ 合计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2017年 407 77.67 88 16.79 21 4.01 7 1.34 1 0.19 524 2018年 1 132 77.86 211 14.51 62 4.26 32 2.20 17 1.17 1 454 2019年 763 76.07 192a 19.14 25 2.49 12 1.20 11 1.10 1 003 合计 2 302 77.22 491 16.47 108 3.63 51 1.71 29 0.97 2 981 注：MDL.最低探测水平。a与2018年相比，χ2=16.637，P < 0.05

表 2 2017—2019年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 Table 2 Annual lens doses distribution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2.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类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情况：2017—2019年综合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分别为1.07、1.43、1.31 mSv，3年人均年剂量水平为1.33 mSv；2017—2019年专科肿瘤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人均年当量剂量分别为1.09、2.09、1.62 mSv，3年人均年剂量水平为1.77 mSv(表 3)。经统计学检验，各年度不同医院类别间、不同年度同一医院类别间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人均年当量剂量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以认为综合医院和肿瘤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总体水平相同。

表 3(Table 3)

表 3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类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 Table 3 Levels of lens dose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types of hospital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年度 综合医院 肿瘤医院 监测医院数 监测人数 人均年当量剂量(mSv) 年当量剂量范围(mSv) 监测医院数 监测人数 人均年当量剂量(mSv) 年当量剂量范围(mSv) x M P25~P75 x M P25~P75 2017年 22 470 1.07 0.24 0.08~0.64 < MDL~23.78 6 54 1.09 0.37 0.08~1.17 < MDL~10.03 2018年 91 1 277 1.43 0.21 0.11~0.69 < MDL~50.80 16 177 2.09 0.23 0.08~1.48 < MDL~46.52 2019年 53 872 1.31 0.27 0.12~0.68 < MDL~64.48 14 131 1.62 0.28 0.10~2.15 < MDL~37.68 合计 166 2 619 1.33 0.24 0.12~0.68 < MDL~64.48 36 362 1.77 0.27 0.08~1.82 < MDL~46.52 注：MDL.最低探测水平。x.算术平均数；M.中位数；P25.第25分位数；P75.第75分位数

表 3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类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 Table 3 Levels of lens dose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types of hospital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2017—2019年3年累计分别纳入综合医院和肿瘤医院介入放射工作人员2 619和362人次，其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列于表 4。综合医院94.12%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集中在 < MDL~5 mSv，0.96%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超出20 mSv；肿瘤医院90.61%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集中在 < MDL~5 mSv之间，1.10%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超出20 mSv。经统计学检验，综合医院和肿瘤医院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²=19.502，P < 0.05)，可以认为两种医院类别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总体分布不同，肿瘤医院集中在 < MDL~1 mSv的比例低于综合医院，但集中在1~10 mSv的比例高于综合医院。

表 4(Table 4)

表 4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类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 Table 4 Annual lens doses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types of hospital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医院类别 < MDL~ 1 mSv~ 5 mSv~ 10 mSv~ 20 mSv~ 合计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综合医院 2 054 78.43 411 15.69 86 3.28 43 1.64 25 0.96 2 619 肿瘤医院 248a 68.51 80a 22.10 22a 6.08 8 2.21 4 1.10 362 注：MDL.最低探测水平。a与综合医院相比，χ2=19.502，P < 0.05

表 4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类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 Table 4 Annual lens doses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types of hospital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3. 2017—2019年不同医院级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情况：2017—2019年三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人均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别为1.11、1.53、1.31 mSv，3年人均年剂量水平为1.39 mSv；2017—2019年二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人均年当量剂量分别为0.08、0.45、3.28 mSv，3年人均年剂量水平为1.16 mSv(表 5)。经统计学检验，2017年、2019年二级医院人均年当量剂量水平与三级医院相比，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Z=5.491、2.024，P < 0.05)；累计3年二级医院人均年当量剂量水平与三级医院相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Z=2.894，P < 0.05)，可认为三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水平高于二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对于同一医院级别，2017—2019年三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人均年当量剂量水平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2017—2019年二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人均年当量剂量水平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H=18.201，P < 0.05)，两两比较结果显示，2017与2018年(Z=3.048，P < 0.05)、2017与2019年(Z=4.125，P < 0.05)人均年剂量水平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可以认为2017—2019年二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水平逐年升高。

表 5(Table 5)

表 5 2017—2019年不同医院级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 Table 5 Levels of lens dose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levels of hospital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年度 三级医院 二级医院 监测医院数 监测人数 人均年当量剂量(mSv) 年当量剂量范围(mSv) 监测医院数 监测人数 人均年当量剂量(mSv) 年当量剂量范围(mSv) x M P25~P75 x M P25~P75 2017年 26 501 1.11 0.24 0.08~0.93 < MDL~23.78 2 23 0.08 0.08 0.08~0.08a < MDL~0.12 2018年 100 1 426 1.53 0.21 0.10~0.75 < MDL~50.80 7 28 0.45 0.17 0.09~0.34b < MDL~4.44 2019年 61 982 1.31 0.27 0.12~0.79 < MDL~64.48 6 21 3.28 2.17 0.24~4.13ab < MDL~19.89 合计 187 2 909 1.39 0.24 0.12~0.77 < MDL~64.48 15 72 1.16 0.12 0.08~0.42a < MDL~19.89 注：MDL.最低探测水平。x.算术平均数；M.中位数；P25.第25分位数；P75.第75分位数。a与同一年度三级医院人均年当量剂量相比，Z=5.491、2.204、2.894，P < 0.05；b与同一级别医院2017年人均年当量剂量相比，Z=3.048、4.125，P < 0.05

表 5 2017—2019年不同医院级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水平 Table 5 Levels of lens dose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levels of hospitals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2017—2019年3年累计分别纳入三级医院和二级医院介入放射工作人员2 909人次和72人次，其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见表 6。三级医院93.68%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集中在 < MDL~5 mSv之间，1.00%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超出20 mSv；二级医院94.44%的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集中在 < MDL~5 mSv之间，无研究对象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超出20 mSv。经统计学检验，三级医院和二级医院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可以认为三级医院和二级医院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总体分布相同。

表 6(Table 6)

表 6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级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 Table 6 Annual lens doses distribution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levels of hospital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医院级别 < MDL~ 1 mSv~ 5 mSv~ 10 mSv~ 20 mSv~ 合计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人次 构成比(%) 三级医院 2 244 77.14 481 16.54 106 3.64 49 1.68 29 1.00 2 909 二级医院 58 80.55 10 13.89 2 2.78 2 2.78 0 0 72 注：MDL.最低探测水平

表 6 2017—2019年我国不同医院级别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分布情况 Table 6 Annual lens doses distribution to interventional radiology workers in different levels of hospital in China during 2017-2019

本研究结果显示，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为1.38 mSv，低于Saeed^[11]报道的介入心脏病学工作人员年均剂量水平(1.831 mSv) 和2019年立陶宛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年均剂量水平(2.06 mSv) ^[23]，高于德国医学领域工作人员年均剂量水平(1.08 mSv)^[23]；估算年剂量范围为 < MDL~ 64.48 mSv，最高达64.48 mSv，高于Al-Haj等^[13]报告的某医院工作人员的最高剂量(15.45 mSv) 和国内报道的介入程序职业人员的最高剂量(36.10 mSv)^[24-26]，低于Urboniene等^[12]估算的介入放射工作人员年最高剂量(82.00 mSv)，但与Principi等^[19]估算的介入心脏病学工作人员年剂量范围 < MDL~60 mSv相当。本研究结果与以上国内外报道的眼晶状体剂量水平存在一定的差异，可能原因：一是监测对象来源不同，本研究监测对象来源于我国多家医院，且科室涵盖范围较大，而以上文献报道水平多为某一家医院水平，监测对象多为介入心脏病学工作人员；二是估算方法不同，本研究由周期监测数据估算而来，已有研究部分采用年手术例数进行估算；三是剂量评价指标不同，本研究为H_p(3)，已有研究部分采用H_p(0.07)；此外，也可能与放射工作人员是否使用防护设施和探测器佩戴位置及佩戴是否规范等因素有关。调查的2 981人次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中，有29人次(占0.97%)眼晶状体年剂量超出20 mSv，且有2人超出50 mSv，原因可能是这些介入人员从事的介入工作程序复杂、工作量大、接触曝光时间长。

癌症是严重危害人类健康的重大疾病之一，其发病率和死亡率逐年不断上升^[27]，肿瘤介入治疗具有操作简单、定位准确、微创和局部药物浓度高、杀死肿瘤细胞作用强、全身副作用小等优点^[28]，肿瘤介入已成为介入放射学中非常重要的领域。该研究发现，肿瘤医院眼晶状体人均年当量剂量≥1 mSv的介入工作人员比例(31.49%)高于综合医院(21.57%)，提示肿瘤介入工作人员可能接受相对较高剂量的电离辐射，建议加大对该类人群的关注。

2016年全国28省份医疗照射频度调查数据显示，二级医院日均照射频度为144.5人次/d，三级医院为501.7人次/d^[29]；2018年天津市三级医院医疗照射频度约为488万人次，二级医院约为160万人次^[30]，提示我国放射诊疗任务主要集中在三级医院。2017—2019年眼晶状体监测数据均来自于三级和二级医院，三级医院介入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剂量水平高于二级医院，可能与三级医院介入手术例数多有关，提示应加强对三级医院介入工作人员的放射卫生防护工作。2017—2019年二级医院介入工作人员眼晶状体人均年剂量水平逐年上升，各年度人均年剂量水平相差较大，分析原因发现，二级医院各年度纳入分析的监测医院和监测对象均较少，导致各年度数据代表性较差，如2017年监测对象年估算剂量均集中在0.08~0.12 mSv，而2019年有52.38%的监测对象年估算剂量超过1 mSv，提示应扩大二级医院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的监测数量，以更好地评估我国二级医院介入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水平的变化趋势。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是开展常规、连续性的眼晶状体剂量监测，是将放射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控制在国际新限值标准以下的必要手段和评估辐射对眼睛健康危害的有效方法^[31-32]，而研究中纳入分析的眼晶状体年当量剂量由周期监测结果(多数监测对象监测时间不足1年)估算而来，相较于连续开展监测直接获得的年剂量数据，可能会高估或低估我国介入放射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水平；二是防护设施的配置和使用会明显影响放射工作人员的受照剂量，由于研究仅关注介入放射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受照剂量现状，未考虑纳入分析的研究对象防护铅眼镜的佩戴情况，导致年剂量范围跨度较大。尽管如此，由于我国尚缺乏该方面的国家水平剂量数据，本研究结果对于了解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水平仍具有重要意义。

综上，我国介入放射学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剂量超出ICRP新推荐眼晶状体年均当量剂量限值20 mSv的风险较大，为了更好地保护我国放射工作人员的职业健康，建议扩大放射工作人员眼晶状体当量剂量监测范围，加强测量与评价方法和技术研究，加强放射工作人员辐射防护知识培训，进一步深入分析不同介入程序的眼晶状体当量剂量差异，并采取有效防护措施降低眼晶状体剂量水平。

利益冲突  无

作者贡献声明  李梦雪负责监测数据的整理、分析和论文撰写；邓君负责研究设计、指导论文撰写；郝述霞、范胜男、苏垠平、刘晓惠参与数据处理；刘建香、孙全富指导修改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