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射治疗作为局部治疗肿瘤的有效方法被广泛应用于临床。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特别是放疗诱导的远端效应(abscopal effect)的发现,提示放疗与放疗局部免疫微环境及机体免疫状态密切相关。放疗诱导的肿瘤抗原释放、免疫细胞活化以及免疫因子的分泌能够有效地激活抗肿瘤免疫反应。机体免疫监视是阻止肿瘤发生和发展的重要机制。但在免疫逃逸阶段,肿瘤细胞常通过多种途径逃避免疫监视,导致肿瘤进展。免疫检查点受体细胞毒T淋巴细胞抗原-4(cytotoxic T lymphocyte antigen-4, CTLA-4)和程序性死亡蛋白1(programmed cell death-1, PD-1)分别在T细胞活化初始与效应阶段抑制T细胞杀伤肿瘤的功能,抗CTLA-4和PD-1/PD-1配体(PD-1 ligand,PD-L1)特异性抗体已在临床试验中展现良好的应用前景,新免疫检查点,如T细胞免疫球蛋白和黏液蛋白-3(T-cell immunoglobulin and mucin containing protein-3,TIM3)和淋巴细胞活化基因-3(lymphocyte activation gene-3,LAG3)的研究成果也正在向临床转化中。深入研究放疗诱导的免疫系统改变、免疫检查点调控机制以及放疗与阻断免疫检查点的联合应用,可为放疗联合多种治疗方法治疗肿瘤开拓思路。
一、 放射治疗诱导的抗肿瘤免疫反应放射治疗肿瘤过程中,高能射线诱导活性氧释放、DNA断裂和内质网应激,导致细胞周期阻滞,不能及时修复损伤的细胞将通过凋亡、坏死、有丝分裂灾难(mitotic catastrophe)、衰老(senescence)和自噬等多种途径死亡[1]。除此之外,放疗可诱导肿瘤细胞发生免疫原性细胞死亡,即肿瘤细胞在发生以上死亡的同时,由非免疫原性细胞转变为具有免疫原性的细胞。钙网织蛋白的细胞膜转移、高迁移率族蛋白B1(high-mobility group box 1,HMGB1)和三磷酸腺苷(adenosine triphosphate,ATP)释放为免疫原性细胞死亡的典型特征,也是肿瘤细胞的死亡方式之一[2]。此种细胞死亡方式可为抗原提呈细胞(antigen presenting cells,APCs)提供用于交叉提呈的丰富的肿瘤抗原,由此诱导肿瘤特异性免疫反应的发生[3]。另一方面,放疗能够影响肿瘤微环境[4],增加免疫细胞向肿瘤细胞的趋化,调节抗原提呈和免疫效应细胞的功能。
1.系统性抗肿瘤免疫反应——远端效应:局部放疗有时会引起远端非照射肿瘤转移灶的消退,即称为放疗的远端效应,这一效应主要由获得性抗肿瘤免疫反应介导[5]。局部放疗通过促进肿瘤抗原释放和提呈,增强免疫细胞对转移灶肿瘤细胞的识别与杀伤,促进淋巴细胞向肿瘤微环境的迁移,诱导免疫正调控途径,涉及固有免疫和获得性免疫等多种机制。
细胞因子在远端效应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某例原发性肝细胞肝癌患者发生胸椎骨转移,骨转移部位接受放疗后,肝脏内原发灶发生自发性消退。血清学检测发现放疗后血清肿瘤坏死因子α水平显著提高,提示此远端效应可能与细胞因子参与的免疫反应相关,且不受肿瘤特异性的限制[6]。在小鼠模型中,放疗诱导的干扰素β分泌可通过增加肿瘤部位浸润的树突状细胞(dendritic cells,DCs)的交叉提呈以促进T细胞依赖的肿瘤抑制作用[7]。远端效应不受肿瘤类型的限制,细胞因子、浸润CD8+和CD4+T淋巴细胞、自然杀伤细胞(nature killer,NK)等均参与了这一过程。
2.促进肿瘤抗原释放与抗原提呈:细胞毒T淋巴细胞(cytotoxic T lymphocytes,CTL)反应在放疗诱导的肿瘤免疫中居关键地位。小鼠模型中,局部肿瘤接受消融放疗后,转移瘤生长受到抑制,且呈CD8+T细胞依赖性[8]。这一CD8+T细胞依赖的抗肿瘤作用与DCs提呈肿瘤抗原密切相关。抗原可经内源性加工负载至MHCⅠ分子,也可通过外源负载。放疗对这两个加工过程具有不同的作用,放疗抑制内源性抗原加工,但促进死亡肿瘤细胞释放的肿瘤抗原对DCs的冲击负载,由此利于抗肿瘤T细胞发挥功能[9]。
3.增加MHC Ⅰ与Ⅱ类分子表达:MHC Ⅰ类分子表达降低是肿瘤免疫逃逸的主要机制之一。放疗促进MHC Ⅰ及Ⅱ类分子、黏附分子、应激配体、肿瘤细胞表面死亡受体的表达,增加免疫识别[10]。探讨其机制,照射增加未折叠和降解蛋白数量,诱导新蛋白或抗原肽合成,从而丰富细胞内抗原库种类与数量。同时,免疫活化的趋化因子、细胞因子、外泌体以及热休克蛋白、钙网织蛋白和HMGB1等危险信号释放增加[11]。放疗诱导的热休克蛋白表达有助于免疫细胞清除受损肿瘤细胞,促进抗原提呈、DCs成熟和NK细胞活化。钙网织蛋白是决定即将死亡的肿瘤细胞是否被APCs吞噬的重要因素[12],但仅钙网织蛋白不足以激活抗肿瘤免疫反应,从濒死的肿瘤细胞释放的其他危险信号如HMGB1在诱导机体抗肿瘤免疫中也发挥了必不可少的作用。HMGB1为一核非组蛋白,具有可溶性。HMGB1与DCs和巨噬细胞等APCs表面的Toll样受体4(toll-like receptor 4,TLR)结合,为细胞提供TLR4依赖的抗原加工信号[13]。这些免疫调节因子促进APCs活化与加工肿瘤相关新抗原,活化的APCs迁移至放疗部位,进一步成熟,并将丰富的肿瘤抗原提呈给T细胞。
二、 免疫检查点受体肿瘤免疫治疗通过刺激机体免疫系统,以攻击和抑制肿瘤的发生发展。包括促进免疫活化和抑制免疫抑制两个方面:利用疫苗活化肿瘤特异性淋巴细胞,共刺激分子、细胞因子和TLR配体作为分子佐剂;阻碍髓系来源的抑制细胞(myeloid-derived suppressor cell, MDSC)、Foxp3+调节性T细胞(T regulatory cells, Tregs)的免疫抑制功能,或阻断免疫检查点分子如PD-1和CTLA-4受体、抑制性细胞因子转化生长因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 TGF-β)、IL-13等。免疫检查点是免疫系统中存在的抑制性分子。在生理状态下,免疫检查点通过调节免疫反应的持续性和强度避免组织损伤;而肿瘤细胞则利用其免疫抑制的特征来逃避免疫系统的监督。
1.细胞毒T淋巴细胞抗原-4(cytotoxic T lymphocyte antigen-4, CTLA-4):CTLA-4(CD152)是T细胞活化的关键调控因子,在减弱初始(Naive)T细胞和记忆性T细胞早期活化、维持自身耐受中发挥重要作用。早期研究发现,CTLA-4基因敲除小鼠将导致多个器官的淋巴细胞增殖性疾病。然而,在抗肿瘤免疫中,CLTA-4则成为负反馈调节的重要因素。T细胞受体(T cell receptor, TCR)识别主要组织相容性分子与抗原肽复合物,是T细胞活化的起始步骤,同时,T细胞表面分子CD28与位于APCs表面的共刺激分子CD80(B7-1)和CD86(B7-2)结合,为T细胞活化提供第二信号,第一与第二信号是Naive T细胞活化增殖、分泌细胞因子所必需的。静息状态下,CTLA-4存在于T细胞的细胞质,当T细胞活化初始,CTLA-4迅速转移至细胞表面[14]。由于CTLA-4与共刺激分子的亲和力远远大于CD28,因此,其在免疫突触竞争CD28与配体的结合,不但阻断来自CD28的活化信号,而且招募磷酸酶去磷酸化关键效应分子,从而拦截TCR信号向下游传递[15]。但CTLA-4抑制T细胞活化的具体机制尚不清楚。由于CD80和CD86主要表达于APCs,所以,CTLA-4对抗肿瘤免疫的抑制作用主要发生于在二级淋巴器官T细胞活化初始阶段,而非肿瘤微环境。
目前,有关CTLA-4对Tregs细胞及由此涉及的免疫抑制的影响存在争议。CD4+Tregs组成性表达CTLA-4,后者与B7配体结合,可促进Tregs和TGF-β等免疫抑制因子的抑制功能。另外,位于Tregs表面的CTLA-4与APCs表面的B7配体结合,可通过反式内吞的方式,由Tregs内化并降解B7配体,从而减少APCs表面B7配体的数目,阻断T细胞活化[16]。但有研究表明,CTLA-4敲除的Tregs仍具免疫抑制功能,抗CTLA-4抗体能够阻断野生型Tregs的功能,却对CTLA-4敲除的Tregs无效[17]。由此可见,Tregs发挥免疫抑制作用存在CTLA-4非依赖的方式。这一方式是否为CTLA-4敲除状态下的代偿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在体外研究的基础上,抗CTLA-4阻断抗体的抗肿瘤作用也在多种动物模型中得到证实,如恶性黑色素瘤、乳腺癌、前列腺癌、淋巴瘤和大肠癌等。但随后研究发现,其抗肿瘤作用仅在几种肿瘤细胞系中有效;B16恶黑模型对此治疗不敏感,而联合应用巨细胞-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granulocyte-macrophages colony-stimulating factor,GM-CSF)疫苗或过继T细胞疗法后,抗肿瘤作用显著提高[18]。由此提示,抗CTLA-4抗体联合疫苗诱导的T细胞在抗肿瘤中可能获得更理想的疗效。
2.程序性死亡蛋白1(programmed cell death-1, PD-1):PD-1 (CD279)为另一个在T细胞或前B细胞表面表达的抑制性受体,在维持外周耐受中发挥重要作用。PD-1敲除小鼠的自身免疫病病程会加速。尽管PD-1与CTLA-4二者作为免疫检查点的关键成员具有相似性,但仍存在许多差异。与CTLA-4相比,PD-1由活化T细胞转录调控,其在细胞表面的表达时间通常较CTLA-4的膜表达晚6~12 h。PD-1的胞内区包含免疫受体酪氨酸抑制基序(immunoreceptor tyrosine inhibitory motif, ITIM)和免疫受体转换基序(immunoreceptor tyrosine switch motif, ITSM)。ITIM与ITSM可与抑制性磷酸酶SHP-2结合。PD-1还可活化抑制性磷酸酶PP2A。研究发现,PD-1通过增加T细胞线粒体内过氧化氢和细胞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促进T凋亡,降低其生存能力[19]。目前,已鉴定了两个PD-1配体:PD-L1(B7-H1, CD274)和PD-L2(B7-DC,CD273),两者具有37%同源性,均属于B7家族[20]。PD-L2对PD-1的亲和力较PD-L1高3倍。PD-L1主要表达于活化的血液细胞和上皮细胞表面,Ⅰ、Ⅱ型干扰素和IL-10均能诱导PD-L1的表达[21]。PD-L2表达较为局限,主要表达于活化的DCs和某些巨噬细胞表面,IL-4和GM-CSF为其主要诱导因素。
由于PD-1配体普遍表达于肿瘤细胞和浸润淋巴细胞表面,因此,PD-1主要在肿瘤微环境中发挥免疫抑制作用。肿瘤及其微环境PD-L1表达上调与患者预后的关系存在争议。最初研究发现,PD-L1高表达与疾病进展及不良预后相关。近几年研究发现,肿瘤细胞PD-L1表达上调的机制包括内源性和获得性免疫耐受。内源性耐受中,由于某些信号通路的基因改变或活化,如AKT和STAT3信号通路,造成肿瘤细胞PD-L1组成性表达,从而导致免疫耐受发生[22]。获得性耐受中,肿瘤细胞表面PD-L1表达由特异性细胞因子、特别是干扰素-γ诱导产生。由于干扰素-γ仅由Th1型CD4+ T辅助细胞、活化的CD8+T细胞和NK细胞分泌,因此,认为PD-L1表达是肿瘤细胞对炎症免疫微环境的获得性反应。肿瘤微环境中肿瘤细胞与PD-L1表达、T细胞浸润和干扰素-γ分泌密切相关,肿瘤及其微环境中PD-L1/PD-1高表达,可能显示抗肿瘤免疫曾经活化,是预后良好的独立因素[23]。
3.其他免疫检查点分子:TIM3表达于INF-γ分泌的CD4辅助细胞和CD8杀伤性T细胞表面,与主要表达于Treg细胞表面的半乳凝集素-9(galectin-9)配体相互作用,发挥T细胞抑制性受体功能[24]。TIM3在肿瘤诱导的免疫抑制中发挥重要作用。动物模型中,失能的CD8 T细胞高表达TIM3[25-26]。阻断TIM3信号,能够获得与阻断PD-1通路相似的抗肿瘤效果;若两者合用,效果更佳。这一作用与增加IFN-γ、TNF-α释放和促进肿瘤特异性CD8 T细胞增殖相关[27-28]。目前,阻断TIM3的单克隆抗体正进行临床前研究中。
LAG3表达于活化的T、NK、B和浆细胞样DC细胞表面,通过与HMCⅡ高亲和力结合,对T细胞增殖发挥负性调控作用。肿瘤浸润淋巴细胞共表达LAG3和PD-1与其功能降低密切相关[29-30]。LAG3阻断剂(BMS-986016)单用或与PD-1抑制剂nivolumab联用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由于PD-1和LAG-3大多共表达于肿瘤浸润淋巴细胞,因此,PD-1和LAG-3抑制剂合用,可望在降低不良反应的同时,达到更好的治疗效果。
另外,表达于肿瘤或抗原提呈细胞表面的B7-H3、B7-H4、B7-H5和CD200,以及表达于淋巴细胞表面的BTLA-4、TIGIT和CD200R,通过与相应受体或配体结合,抑制T细胞功能,其作用机制有待深入研究。
三、 局部放疗与检查点受体阻断剂的联合应用1.阻断CTLA-4:小鼠肿瘤模型中,应用抗体阻断CTLA-4,能获得有效的抗肿瘤作用,但其治疗效果仅限于几种具有免疫原性的肿瘤;对于低免疫原性的肿瘤,需要与疫苗联合应用才能达到治疗效果。抗CTLA-4单克隆抗体ipilimumab(人源化IgG1抗体,美国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和tremelimumab(人源化IgG2抗体,美国Medlmmune公司)是首先进入临床试验的检查点阻断剂。ipilimumab在恶性黑色素患者中获得良好的治疗效果[31-32]。目前,已广泛开展治疗肾透明细胞癌、小细胞及非小细胞肺癌和前列腺癌的临床试验,但已获数据显示,其效果差于针对恶黑的治疗。因此,为进一步提高治疗效果,抗CTLA-4与疫苗联合应用的研究受到重视。
局部放疗能够模拟自身肿瘤疫苗的作用,逆转对抗CTLA-4抗体耐受的肿瘤细胞的敏感性。在TSA小鼠乳腺癌和MCA38小鼠大肠癌动物模型中,分割放疗联合抗CTLA-4抗体可通过活化T细胞,发挥远端效应;而单独使用抗CTLA-4抗体对肿瘤生长无抑制作用,单独放疗仅抑制局部肿瘤的生长[33]。Stamell等[34]报道1例67岁患者为头颈部恶性黑色素瘤ⅢC期,并伴多发卫星转移。在原发灶肿瘤接受放疗8个月后,所有转移灶肿瘤显著缓解。36个月后,该患者因发生结节和脑转移,接受了立体定位放射治疗和ipilimumab免疫治疗,获得完全缓解。
2.阻断PD-1/PD-L1通路:抗PD-1和PD-L1抗体能够促进CTL扩增,在多种肿瘤模型中显示良好的抗肿瘤效果。其与抗CTLA-4抗体比较,毒性降低,抗肿瘤谱扩大,目前进行的临床试验包括恶黑、肺癌、头颈部肿瘤和膀胱癌等。第一个批准用于临床试验的抗PD-1抗体nivolumab在恶性黑色素瘤、肾癌、大肠癌和肺癌中取得治疗效果,但其抗肿瘤谱仍不确定[35-37]。由于抗PD-1/PD-L1治疗有效比例仍较低,目前联合治疗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
放疗联合抗PD-1抗体治疗能够促进肿瘤抗原提呈,显著提高荷瘤小鼠中位生存,部分小鼠的肿瘤甚至治愈,且维持了长期抗肿瘤免疫记忆[38]。小鼠乳腺癌模型中,放疗联合抗PD-L1抗体通过维持T细胞活化,促进肿瘤坏死因子释放,从而阻断了肿瘤微环境中MDSCs对T细胞功能的抑制作用,最终发挥CTL依赖的抗肿瘤作用[39]。
3.放疗与免疫检查点双重阻断的联合应用:近来一项研究发现,高表达PD-L1的恶性黑色素瘤患者对放疗联合ipilimumab治疗无效,而PD-L1低水平表达的患者生存率明显延长,提示肿瘤细胞表面PD-L1可能是该类患者对放疗和ipilimumab治疗耐受的主要机制之一。因此,该研究小组在小鼠肿瘤模型中评价了放疗、抗CTLA-4和抗PD-L1/PD-1联合应用的治疗效果,发现三者联合应用,对初治或放疗联合抗CTLA-4抗体耐受的肿瘤均具良好效果[40]。放疗为机体抗肿瘤免疫提供了丰富的肿瘤相关抗原,为抗肿瘤免疫系统的活化提供了前提条件,通过阻断CTLA-4信号,促进了T细胞活化与扩增,并抑制Treg细胞功能;通过阻断PD-1/PD-L1信号,逆转T细胞耗竭,提高CD8+/Treg比例[40]。放疗与免疫检查点双重阻断的联合应用,可为多种治疗方式的联合应用提供新思路。
放疗与阻断免疫检查点联合应用以抗肿瘤免疫作为中心线索,将二者的优势互为补充,以达协同治疗效果。目前两者合用的临床试验已经开展。进一步深入研究不同放疗方案对抗肿瘤免疫反应的影响,以及如何优化联合治疗策略,将为临床转化提供重要保证。
利益冲突 无作者贡献声明 颜次慧负责查阅文献和撰写文章;宋新苗协助查阅文献;任秀宝提出选题,负责审阅和修改
[1] | Golden EB, Pellicciotta I, Demaria S, et al. The convergence of radiation and immunogenic cell death signaling pathways[J]. Front Oncol , 2012, 2 : 88 DOI:10.3389/fonc.2012.00088 |
[2] | Golden EB, Frances D, Pellicciotta I, et al. Radiation fosters dose-dependent and chemotherapy-induced immunogenic cell death[J]. Oncoimmunology , 2014, 3 : e28518 DOI:10.4161/onci.28518 |
[3] | Orlandi C, Dunn CJ, Cutshaw LG. Evaluation of angiogenesis in chronic inflammation by laser-Doppler flowmetry[J]. Clin Sci (Lond) , 1988, 74 (2) : 119-121 DOI:10.1042/cs0740119 |
[4] | Filatenkov A, Baker J, Mueller AM, et al. Ablative tumor radiation can change the tumor immune cell microenvironment to induce durable complete remissions[J]. Clin Cancer Res , 2015, 21 (16) : 3727-3739 DOI:10.1158/1078-0432.CCR-14-2824 |
[5] | Grass GD, Krishna N, Kim S. The immune mechanisms of abscopal effect in radiation therapy[J]. Curr Probl Cancer , 2016, 40 (1) : 10-24 DOI:10.1016/j.currproblcancer.2015.10.003 |
[6] | Ohba K, Omagari K, Nakamura T, et al. Abscopal regression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after radiotherapy for bone metastasis[J]. Gut , 1998, 43 (4) : 575-577 DOI:10.1136/gut.43.4.575 |
[7] | Burnette BC, Liang H, Lee Y, et al. The efficacy of radiotherapy relies upon induction of type Ⅰ interferon-dependent innate and adaptive immunity[J]. Cancer Res , 2011, 71 (7) : 2488-2496 DOI:10.1158/0008-5472.CAN-10-2820 |
[8] | Lee Y, Auh SL, Wang Y, et al. Therapeutic effects of ablative radiation on local tumor require CD8+T cells:changing strategies for cancer treatment[J]. Blood , 2009, 114 (3) : 589-595 DOI:10.1182/blood-2009-02-206870 |
[9] | Liao YP, Wang CC, Butterfield LH, et al. Ionizing radiation affects human MART-1 melanoma antigen processing and presentation by dendritic cells[J]. J Immunol , 2004, 173 (4) : 2462-2469 DOI:10.4049/jimmunol.173.4.2462 |
[10] | Hodge JW, Ardiani A, Farsaci B, et al. The tipping point for combination therapy:cancer vaccines with radiation, chemotherapy, or targeted small molecule inhibitors[J]. Semin Oncol , 2012, 39 (3) : 323-339 DOI:10.1053/j.seminoncol.2012.02.006 |
[11] | Gameiro SR, Jammeh ML, Wattenberg MM, et al. Radiation-induced immunogenic modulation of tumor enhances antigen processing and calreticulin exposure, resulting in enhanced T-cell killing[J]. Oncotarget , 2014, 5 (2) : 403-416 DOI:10.18632/oncotarget.1719 |
[12] | Obeid M, Tesniere A, Ghiringhelli F, et al. Calreticulin exposure dictates the immunogenicity of cancer cell death[J]. Nat Med , 2007, 13 (1) : 54-61 DOI:10.1038/nm1523 |
[13] | Friedman EJ. Immune modulation by ionizing radiation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cancer immunotherapy[J]. Curr Pharm Des , 2002, 8 (19) : 1765-1780 DOI:10.2174/1381612023394089 |
[14] | Schneider H, Rudd CE. Diverse mechanisms regulate the surface expression of immunotherapeutic target ctla-4[J]. Front Immunol , 2014, 5 : 619 DOI:10.3389/fimmu.2014.00619 |
[15] | Teft WA, Chau TA, Madrenas J. Structure-function analysis of the CTLA-4 interaction with PP2A[J]. BMC Immunol , 2009, 10 : 23 DOI:10.1186/1471-2172-10-23 |
[16] | Qureshi OS, Zheng Y, Nakamura K, et al. Trans-endocytosis of CD80 and CD86:a molecular basis for the cell-extrinsic function of CTLA-4[J]. Science , 2011, 332 (6029) : 600-603 DOI:10.1126/science.1202947 |
[17] | Verhagen J, Gabrysova L, Minaee S, et al. Enhanced selection of FoxP3+T-regulatory cells protects CTLA-4-deficient mice from CNS autoimmune disease[J]. Proc Natl Acad Sci USA , 2009, 106 (9) : 3306-3311 DOI:10.1073/pnas.0803186106 |
[18] | Mahvi DA, Meyers JV, Tatar AJ, et al. Ctla-4 blockade plus adoptive T-cell transfer promotes optimal melanoma immunity in mice[J]. J Immunother , 2015, 38 (2) : 54-61 DOI:10.1097/CJI.0000000000000064 |
[19] | Tkachev V, Goodell S, Opipari AW, et al. Programmed death-1 controls T cell survival by regulating oxidative metabolism[J]. J Immunol , 2015, 194 (12) : 5789-5800 DOI:10.4049/jimmunol.1402180 |
[20] | Zak KM, Kitel R, Przetocka S, et al. Structure of the complex of human programmed death 1, PD-1, and its ligand PD-L1[J]. Structure , 2015, 23 (12) : 2341-2348 DOI:10.1016/j.str.2015.09.010 |
[21] | Abiko K, Matsumura N, Hamanishi J, et al. IFN-γ from lymphocytes induces PD-L1 expression and promotes progression of ovarian cancer[J]. Br J Cancer , 2015, 112 (9) : 1501-1509 DOI:10.1038/bjc.2015.101 |
[22] | Parsa AT, Waldron JS, Panner A, et al. Loss of tumor suppressor PTEN function increases B7-H1 expression and immunoresistance in glioma[J]. Nat Med , 2007, 13 (1) : 84-88 DOI:10.1038/nm1517 |
[23] | Kim MY, Koh J, Kim S, et al. Clinicopathological analysis of PD-L1 and PD-L2 expression in pulmonary squamous cell carcinoma:Comparison with tumor-infiltrating T cells and the status of oncogenic drivers[J]. Lung Cancer , 2015, 88 (1) : 24-33 DOI:10.1016/j.lungcan.2015.01.016 |
[24] | Zhu C, Anderson AC, Schubart A, et al. The Tim-3 ligand galectin-9 negatively regulates T helper type 1 immunity[J]. Nat Immunol , 2005, 6 (12) : 1245-1252 DOI:10.1038/ni1271 |
[25] | Yang ZZ, Grote DM, Ziesmer SC, et al. IL-12 upregulates TIM-3 expression and induces T cell exhaustion in patients with follicular B cell non-Hodgkin lymphoma[J]. J Clin Invest , 2012, 122 (4) : 1271-1282 DOI:10.1172/JCI59806 |
[26] | Zhou Q, Munger ME, Veenstra RG, et al. Coexpression of Tim-3 and PD-1 identifies a CD8+T-cell exhaustion phenotype in mice with disseminated acute myelogenous leukemia[J]. Blood , 2011, 117 (17) : 4501-4510 DOI:10.1182/blood-2010-10-310425 |
[27] | Ngiow SF, von Scheidt B, Akiba H, et al. Anti-TIM3 antibody promotes T cell IFN-γ-mediated antitumor immunity and suppresses established tumors[J]. Cancer Res , 2011, 71 (10) : 3540-3551 DOI:10.1158/0008-5472.CAN-11-0096 |
[28] | Fourcade J, Sun Z, Benallaoua M, et al. Upregulation of Tim-3 and PD-1 expression is associated with tumor antigen-specific CD8+T cell dysfunction in melanoma patients[J]. J Exp Med , 2010, 207 (10) : 2175-2186 DOI:10.1084/jem.20100637 |
[29] | Matsuzaki J, Gnjatic S, Mhawech-Fauceglia P, et al. Tumor-infiltrating NY-ESO-1-specific CD8+T cells are negatively regulated by LAG-3 and PD-1 in human ovarian cancer[J]. Proc Natl Acad Sci USA , 2010, 107 (17) : 7875-7880 DOI:10.1073/pnas.1003345107 |
[30] | Grosso JF, Goldberg MV, Getnet D, et al. Functionally distinct LAG-3 and PD-1 subsets on activated and chronically stimulated CD8 T cells[J]. J Immunol , 2009, 182 (11) : 6659-6669 DOI:10.4049/jimmunol.0804211 |
[31] | Hodi FS, O'Day SJ, McDermott DF, et al. Improved survival with ipilimumab in patients with metastatic melanoma[J]. N Engl J Med , 2010, 363 (8) : 711-723 DOI:10.1056/NEJMoa1003466 |
[32] | Eggermont AM, Chiarion-Sileni V, Grob JJ, et al. Adjuvant ipilimumab versus placebo after complete resection of high-risk stage Ⅲ melanoma (EORTC 18071):a randomised, double-blind, phase 3 trial[J]. Lancet Oncol , 2015, 16 (5) : 522-530 DOI:10.1016/S1470-2045(15)70122-1 |
[33] | Dewan MZ, Galloway AE, Kawashima N, et al. Fractionated but not single-dose radiotherapy induces an immune-mediated abscopal effect when combined with anti-CTLA-4 antibody[J]. Clin Cancer Res , 2009, 15 (17) : 5379-5388 DOI:10.1158/1078-0432.CCR-09-0265 |
[34] | Stamell EF, Wolchok JD, Gnjatic S, et al. The abscopal effect associated with a systemic anti-melanoma immune response[J]. Int J Radiat Oncol Biol Phys , 2013, 85 (2) : 293-295 DOI:10.1016/j.ijrobp.2012.03.017 |
[35] | Weber JS, D'Angelo SP, Minor D, et al. Nivolumab versus chemotherapy in patients with advanced melanoma who progressed after anti-CTLA-4 treatment (CheckMate 037):a randomised, controlled, open-label, phase 3 trial[J]. Lancet Oncol , 2015, 16 (4) : 375-384 DOI:10.1016/S1470-2045(15)70076-8 |
[36] | Motzer RJ, Escudier B, McDermott DF, et al. Nivolumab versus everolimus in advanced renal-cell carcinoma[J]. N Engl J Med , 2015, 373 (19) : 1803-1813 DOI:10.1056/NEJMoa1510665 |
[37] | Borghaei H, Paz-Ares L, Horn L, et al. Nivolumab versus docetaxel in advanced nonsquamous non-small-cell lung cancer[J]. N Engl J Med , 2015, 373 (17) : 1627-1639 DOI:10.1056/NEJMoa1507643 |
[38] | Zeng J, See AP, Phallen J, et al. Anti-PD-1 blockade and stereotactic radiation produce long-term survival in mice with intracranial gliomas[J]. Int J Radiat Oncol Biol Phys , 2013, 86 (2) : 343-349 DOI:10.1016/j.ijrobp.2012.12.025 |
[39] | Deng L, Liang H, Burnette B, et al. Irradiation and anti-PD-L1 treatment synergistically promote antitumor immunity in mice[J]. J Clin Invest , 2014, 124 (2) : 687-695 DOI:10.1172/JCI67313 |
[40] | Twyman-Saint Victor C, Rech AJ, Maity A, et al. Radiation and dual checkpoint blockade activate non-redundant immune mechanisms in cancer[J]. Nature , 2015, 520 (7547) : 373-377 DOI:10.1038/nature14292 |